第二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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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蘇淩臉色陰沈的看著手環裏的即時通訊視頻。
視頻那頭, 明菲菲拆掉解雨洋的假發，然後抓著他一頭藍卷毛將已經暈過去的解雨洋腦袋懟至攝像頭下方，笑嘻嘻的沖著攝像頭打招呼：“皇太女殿下，誰的小情兒誰來領, 你要是不領, 我就認為他是沒有主人的散貨，可以隨意處置。”
她一邊說還一邊將人魚的臉蛋隨手揉捏：“嘖嘖, 看這吹彈可破的嫩臉。”又湊近嗅了一口解雨洋的後頸：“抑制劑都蓋不住的奶油甜Omega信息素, 真是絕品。”
當明菲菲一只手又暧昧摸進解雨洋領口時，蘇淩終於怒不可遏：“別動他。”
“為什麽別動？”
“他是我的人。”
“是嗎？原來你這麽快就忘了狐貍，又有新歡了？”視頻那頭的女人揶揄, 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嘲諷：“可他身上沒有被標記過的味道。”
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，可以隨時隨地發.情？”
“所以, 你是要把這條小人魚帶回北森德蘭堡慢慢炮制？那他到底算你的情人，還是用於生育的Omega，又或是你真心喜歡的人呢？”
“這些是我的私事。”其實就算明菲菲不主動找她，蘇淩已經打定主意通過明菲菲弄一張給人魚回人族的通行令。
但沒想到，解雨洋口中所說的他有辦法，竟也是去找明菲菲, 還不慎被那個女人挾制住。
“我半小時後到。”蘇淩迅速恢覆平靜。
蘇淩跟明菲菲不算熟也不算生疏。
敦刻爾克區和北森德蘭堡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，龍族帝都跟這片三不管地帶在不少商業項目上都有合作, 明菲菲是龍族座上客，幾年前也經常往帝都跑。
明菲菲曾經非常迷戀過她的第一任侍衛長“狐貍”, 蘇淩甚至懷疑“狐貍”三年多前並沒有死, 而是有人幫助他逃離了龍族區域, 其中那個幫他的最大嫌疑人就是明家的二女兒明菲菲。
但那些都只是猜測，就算有實證, 蘇淩也拿明菲菲沒有辦法。
便如同眼下蘇淩在明家的地盤，就算明菲菲心中如何不爽，一樣得恭恭敬敬滿足她所有要求，再於心裏祈求這位龍族大公主無事別登三寶殿，趕緊滾出敦刻爾克區一樣。
半小時後，蘇淩撇下所有護衛獨自來到海島夜總會。
走到明菲菲指定的包廂，推開大門的剎那她就渾身肌肉一緊，一股熱浪由喉及腹，沿著每一根血管通達四肢百骸。耳朵裏更是嗡的一下，仿佛整個人都踩在幾千公斤的炸.藥桶上，隨時會被點燃。
濃郁的Omega信息素鋪蓋天地充斥了整個房間，絕對超量，絕對爆.炸，那是能讓每一個ALpha都失去理智的分量。
可比信息素更炸裂的是她眼前看到的景象，解雨洋被剝的精光，只在脖子系了個紅色的蝴蝶領結，雪白的身軀呈大字癱在碩大的皮椅中，喉嚨裏正在斷斷續續無意識呻/吟。
明菲菲不知做了些什麽，竟讓Omega人魚即便昏迷，亦處於完全發情態。
蘇淩滿眼陰霾看一眼上方的攝像頭，狠狠罵了句：“瘋女人！”說完就關上大門，沖向皮沙發準備將解雨洋弄醒。
昏暗的燈光，令人瘋狂的信息素。面色潮紅的人魚仿佛含苞欲滴的鮮花，被粗暴攥住胳膊的一瞬間就哼嚀一聲，緩緩睜開了那雙深碧色的眼眸。
“起來，快跟我走。”蘇淩粗重的喘息著，她抓著解雨洋兩條胳膊，想要將他拉起，誰料人魚卻在她用力的瞬間反手握住她雙腕，將她整個往沙發裏帶去。
蘇淩猝不及防一下摔進了沙發裏被人魚一把緊緊按住：“要，我要你”解雨洋面色潮紅，雙眼微殤，開口第一句便吐出灼熱氣息，蘇淩察覺他沒有認出自己。
“解雨洋，你清醒一點！”蘇淩此刻比他好不了多少，只是她一貫保有理智。
她伸手想去拍他的臉，卻發現人魚此刻竟突然力大無窮，她的手腕被他手掌虎口卡在腦袋兩側，竟掙脫不得。
人魚用身體覆蓋住她的，兩人肢體相疊，體溫共鳴，就連呼吸都同樣濁重。他低下頭，一雙碧眸中帶著最熾熱的欲，英挺的鼻尖湊近，開始細細嗅著她的氣味。
“要，我要你。”人魚一邊嗅一邊攀住她雙肩將她緊緊擠在懷裏，脆嫩而極富誘惑的喉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，帶了魔力般蠱惑，讓蘇淩一瞬間心神都晃了晃。
正上方那張臉，被朦朧燈光勾勒出絕美側影，愈發凸顯人魚俊美優越的輪廓。男人垂落的睫毛又長又密，帶著三分媚態，三分煙雨，四分極度渴求。
這一幕讓蘇淩心頭突然一軟，眼前開始出現幻覺，解雨洋的臉再次和記憶中的面孔重疊。
一切都迷離，一切都罩上一層朦朧微光，仿佛走不出的山海幻境。
高瘦的少年長成顛倒眾生的浪蕩模樣，他是她影子，卻更是一顆璀璨明珠，太過優越以至於被無數目光覬覦著。
她憤恨，她懊惱，她想把他徹徹底底藏起來。
明明是影子，為什麽卻總愛擋在她眼前，成為她想要緊緊捏在手心的那束光。
皇族有皇族的高傲與鐵律，影子只能活在陰影中，哪怕再優秀亦不能成為名義上的伴侶。
沒有奴仆可以踏在主人頭上控制主人的喜怒哀樂。一旦越界，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死亡。
“你想要誰？”她驀然開口，仿佛透過虛空，透過他的臉，看見另外一個人。那個直到最後都不曾得知的答案，如今，她突然想聽，哪怕明知一切都是假的。
“要你。”
“我是誰？”
“蘇淩，淩妹妹，淩！”他準確叫出她的名字，虔誠的親吻也同一時間落在她眉心。
一股奇異的電流霎時湧遍蘇淩全身，每一個細胞瞬間被信息素點燃，燒成熊熊大火。
她張開嘴，沾上他溫熱的唇，便再也松不開。
毛孔竄出白煙，理智灰飛煙滅。
......
天花板監控探頭的紅光一閃一閃，另一頭的顯示屏前坐了兩個人，柯大寶在兩人親上嘴的瞬間就捂住眼睛：“二哥，咱們這樣幹，等以後狐貍大哥想起來所有的事時，不會被秋後算賬吧。”
翹著腿正著抽煙的明菲菲白他一眼：“你怕被秋後算賬，那你怎麽不在剛遇到狐貍時就告訴他，幸福村三劍客，你嘴裏的二哥其實是女人，就是我。”
“大哥也沒問呀。”柯大寶委屈唧唧。
“放心，他的記憶很難恢覆了，變成人魚後就連智商......呵！”明菲菲吐出一口煙卷：“再說，他也不願意想起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這是柯大寶迄今為止都不明白的，當初幸福村三劍客結緣，他是其中最小的一個。
明菲菲小時候就是個超皮的男孩模樣，早年曾代表明氏集團給福利院送各種孩子們用的文具書籍，還有小禮物。
一次意外，大哥手撕一條沖向她的海蛇，救下了那時男孩打扮的明菲菲，還有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柯大寶。三人就這麽認識了，之後玩在一起，結緣至今。
後來柯大寶才知道，他認下的兩個大哥其實都背景非凡，只有柯大寶自己是一個普通蚌族。但明菲菲跟狐貍大哥從未輕視過他。
三年多前，大哥負傷逃到敦刻爾克區，他情緒很不好。是二哥一直在旁開導他，最後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操作，大哥突然就決定改頭換面吃下Omega助分化劑，繼而又用藥物強制催生體內一半的人魚血統，從一個戰力極強的混血龍族，變成了宇宙中公認最軟弱最好欺負的人魚族。
大哥清洗了記憶，在明菲菲安排下進入人族第一軍事學院。
柯大寶本以為大哥會在人族有新的開始。誰料三年半後，就算失憶，他還是遵守了諾言，用新的面孔重回敦刻爾克區。雖然不知道兩個哥哥到底在計劃些什麽，但只要任何一個哥差遣，他必肝腦塗地。
只是，就算遲鈍如柯大寶，也早在數年前就看出來，明菲菲眼裏有狐貍大哥，但二哥從來都不說，大哥也裝不知道。
柯大寶將這些心事憋了很久，如今終於憋不住：“你明明喜歡大哥，為什麽願意把他讓給別人？”
“你懂什麽是喜歡嗎？”明菲菲突然看向柯大寶。
柯大寶搖搖頭。
“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他......不折磨自己，得償所願吧。”明菲菲有些怔然的朝天空吐出一口煙卷，一旁的柯大寶剛有所觸動，下一秒就看到“二哥”精神抖索瞪大眼睛，開始津津有味觀摩起顯示器裏正在纏綿悱惻的男女。
“哼，龍族女Alpha也不過如此。可憐狐貍呀，吃不了我這口好的。”她還酸溜溜如此說。
柯大寶震驚，奇道：“三年多前那夜，大哥跟你在房間裏呆了一整晚，難道你倆沒睡？”
明菲菲啐他一口：“你滿腦子裏裝的都是有色顏料嗎？”
“那大哥最後回來時，為什麽兩個腿跟螃蟹似得，站都站不穩。”
柯大寶提到這話，明菲菲愈發沒好氣：“他為了別的女人要我幫他自殘毀容，我當然不同意。他就故意跟我約架打賭激我”說到此處，她突然哽咽起來：“他那天竟然玩真的，我也是賤的慌，一時心軟，哎！”
提起從前，明菲菲長籲短嘆，後槽牙都咬的咯吱作響：“無論男女，一旦搞起所謂真愛，都會降智。”
柯大寶深以為然：“怪不得二哥你桃花遍天下，二哥放心，大哥前車之鑒，咱倆可都看在眼裏。絕不能當戀愛腦。”
又過幾小時，眼看夜已深，明菲菲才意猶未盡的摘下光腦拷貝的視頻：“就這點時間？呵！蘇淩認帳，這就是情趣，要是她不認帳，這就是罪證。”
......
清晨的第一束光照進窗戶，解雨洋醒來時，後頸處傳來被標記過的刺痛，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似得，沒有一處不是骨酥筋軟。
空氣中有一種奇特的暧昧氣息，是Omega跟Alpha信息素交織而成的風暴餘韻。
腦袋裏迅速泛起一些羞恥難耐的回憶，他還沒來的吃驚，就發現自己懷裏躺了一個人。
原本警惕的眉目瞬間松了，他滿懷驚喜的看向蘇淩熟睡的面龐，臉上瞬間浮出一層紅暈。
解雨洋不敢動，卻又忍不住輕輕摸索著牽起蘇淩的手腕貼進唇邊，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。
懷裏的女人慢慢睜開眼睛。
“淩妹妹。”人魚的聲音都透著喑啞，意亂情迷時肆意的呻.吟讓他此刻臉上都帶著一抹似醉非醉的媚態。
蘇淩不發一言坐起身，她不敢看人魚的眼睛，突然彎腰從地毯上撿起自己之前掉落的槍，熟練的裝上消音.器，然後擡手一槍打爆了天花板的監控攝像頭。
女人明艷的面龐此刻若冰霜覆蓋，鳳眸中閃爍著陰冷跟憤恨的光，再無半點清高沈默。
下一秒，在解雨洋震驚的目光中，她突然回手用槍口抵住他下顎。
解雨洋哪裏會想到溫存後是這個結果，明明他才是被......
“淩妹妹，你不願意？”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，神色大變。
蘇淩望著人魚驟然痛苦的眼神，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逐漸松了下來，她頹然的垂下手腕，問他：“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明菲菲？”
“昨，昨晚。”
“你以前真不認識她？”
“不認識，以前從沒見過。”解雨洋頭搖的撥浪鼓一樣，沒有半分作偽模樣。
蘇淩心情五味雜陳，她感覺莫名其妙被明菲菲設計擺了一道，還用的這條讓她沒法痛下殺手的人魚。
“我在木屋等你。”
留下這句話後，蘇淩很快整理了自己便離開包廂，走的頭也不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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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淩臉色陰沈的看著手環裏的即時通訊視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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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邊說還一邊將人魚的臉蛋隨手揉捏：“嘖嘖, 看這吹彈可破的嫩臉。”又湊近嗅了一口解雨洋的後頸：“抑制劑都蓋不住的奶油甜Omega信息素, 真是絕品。”
當明菲菲一只手又暧昧摸進解雨洋領口時，蘇淩終於怒不可遏：“別動他。”
“為什麽別動？”
“他是我的人。”
“是嗎？原來你這麽快就忘了狐貍，又有新歡了？”視頻那頭的女人揶揄, 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嘲諷：“可他身上沒有被標記過的味道。”
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，可以隨時隨地發.情？”
“所以, 你是要把這條小人魚帶回北森德蘭堡慢慢炮制？那他到底算你的情人，還是用於生育的Omega，又或是你真心喜歡的人呢？”
“這些是我的私事。”其實就算明菲菲不主動找她，蘇淩已經打定主意通過明菲菲弄一張給人魚回人族的通行令。
但沒想到，解雨洋口中所說的他有辦法，竟也是去找明菲菲, 還不慎被那個女人挾制住。
“我半小時後到。”蘇淩迅速恢覆平靜。
蘇淩跟明菲菲不算熟也不算生疏。
敦刻爾克區和北森德蘭堡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，龍族帝都跟這片三不管地帶在不少商業項目上都有合作, 明菲菲是龍族座上客，幾年前也經常往帝都跑。
明菲菲曾經非常迷戀過她的第一任侍衛長“狐貍”, 蘇淩甚至懷疑“狐貍”三年多前並沒有死, 而是有人幫助他逃離了龍族區域, 其中那個幫他的最大嫌疑人就是明家的二女兒明菲菲。
但那些都只是猜測，就算有實證, 蘇淩也拿明菲菲沒有辦法。
便如同眼下蘇淩在明家的地盤，就算明菲菲心中如何不爽，一樣得恭恭敬敬滿足她所有要求，再於心裏祈求這位龍族大公主無事別登三寶殿，趕緊滾出敦刻爾克區一樣。
半小時後，蘇淩撇下所有護衛獨自來到海島夜總會。
走到明菲菲指定的包廂，推開大門的剎那她就渾身肌肉一緊，一股熱浪由喉及腹，沿著每一根血管通達四肢百骸。耳朵裏更是嗡的一下，仿佛整個人都踩在幾千公斤的炸.藥桶上，隨時會被點燃。
濃郁的Omega信息素鋪蓋天地充斥了整個房間，絕對超量，絕對爆.炸，那是能讓每一個ALpha都失去理智的分量。
可比信息素更炸裂的是她眼前看到的景象，解雨洋被剝的精光，只在脖子系了個紅色的蝴蝶領結，雪白的身軀呈大字癱在碩大的皮椅中，喉嚨裏正在斷斷續續無意識呻/吟。
明菲菲不知做了些什麽，竟讓Omega人魚即便昏迷，亦處於完全發情態。
蘇淩滿眼陰霾看一眼上方的攝像頭，狠狠罵了句：“瘋女人！”說完就關上大門，沖向皮沙發準備將解雨洋弄醒。
昏暗的燈光，令人瘋狂的信息素。面色潮紅的人魚仿佛含苞欲滴的鮮花，被粗暴攥住胳膊的一瞬間就哼嚀一聲，緩緩睜開了那雙深碧色的眼眸。
“起來，快跟我走。”蘇淩粗重的喘息著，她抓著解雨洋兩條胳膊，想要將他拉起，誰料人魚卻在她用力的瞬間反手握住她雙腕，將她整個往沙發裏帶去。
蘇淩猝不及防一下摔進了沙發裏被人魚一把緊緊按住：“要，我要你”解雨洋面色潮紅，雙眼微殤，開口第一句便吐出灼熱氣息，蘇淩察覺他沒有認出自己。
“解雨洋，你清醒一點！”蘇淩此刻比他好不了多少，只是她一貫保有理智。
她伸手想去拍他的臉，卻發現人魚此刻竟突然力大無窮，她的手腕被他手掌虎口卡在腦袋兩側，竟掙脫不得。
人魚用身體覆蓋住她的，兩人肢體相疊，體溫共鳴，就連呼吸都同樣濁重。他低下頭，一雙碧眸中帶著最熾熱的欲，英挺的鼻尖湊近，開始細細嗅著她的氣味。
“要，我要你。”人魚一邊嗅一邊攀住她雙肩將她緊緊擠在懷裏，脆嫩而極富誘惑的喉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，帶了魔力般蠱惑，讓蘇淩一瞬間心神都晃了晃。
正上方那張臉，被朦朧燈光勾勒出絕美側影，愈發凸顯人魚俊美優越的輪廓。男人垂落的睫毛又長又密，帶著三分媚態，三分煙雨，四分極度渴求。
這一幕讓蘇淩心頭突然一軟，眼前開始出現幻覺，解雨洋的臉再次和記憶中的面孔重疊。
一切都迷離，一切都罩上一層朦朧微光，仿佛走不出的山海幻境。
高瘦的少年長成顛倒眾生的浪蕩模樣，他是她影子，卻更是一顆璀璨明珠，太過優越以至於被無數目光覬覦著。
她憤恨，她懊惱，她想把他徹徹底底藏起來。
明明是影子，為什麽卻總愛擋在她眼前，成為她想要緊緊捏在手心的那束光。
皇族有皇族的高傲與鐵律，影子只能活在陰影中，哪怕再優秀亦不能成為名義上的伴侶。
沒有奴仆可以踏在主人頭上控制主人的喜怒哀樂。一旦越界，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死亡。
“你想要誰？”她驀然開口，仿佛透過虛空，透過他的臉，看見另外一個人。那個直到最後都不曾得知的答案，如今，她突然想聽，哪怕明知一切都是假的。
“要你。”
“我是誰？”
“蘇淩，淩妹妹，淩！”他準確叫出她的名字，虔誠的親吻也同一時間落在她眉心。
一股奇異的電流霎時湧遍蘇淩全身，每一個細胞瞬間被信息素點燃，燒成熊熊大火。
她張開嘴，沾上他溫熱的唇，便再也松不開。
毛孔竄出白煙，理智灰飛煙滅。
......
天花板監控探頭的紅光一閃一閃，另一頭的顯示屏前坐了兩個人，柯大寶在兩人親上嘴的瞬間就捂住眼睛：“二哥，咱們這樣幹，等以後狐貍大哥想起來所有的事時，不會被秋後算賬吧。”
翹著腿正著抽煙的明菲菲白他一眼：“你怕被秋後算賬，那你怎麽不在剛遇到狐貍時就告訴他，幸福村三劍客，你嘴裏的二哥其實是女人，就是我。”
“大哥也沒問呀。”柯大寶委屈唧唧。
“放心，他的記憶很難恢覆了，變成人魚後就連智商......呵！”明菲菲吐出一口煙卷：“再說，他也不願意想起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這是柯大寶迄今為止都不明白的，當初幸福村三劍客結緣，他是其中最小的一個。
明菲菲小時候就是個超皮的男孩模樣，早年曾代表明氏集團給福利院送各種孩子們用的文具書籍，還有小禮物。
一次意外，大哥手撕一條沖向她的海蛇，救下了那時男孩打扮的明菲菲，還有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柯大寶。三人就這麽認識了，之後玩在一起，結緣至今。
後來柯大寶才知道，他認下的兩個大哥其實都背景非凡，只有柯大寶自己是一個普通蚌族。但明菲菲跟狐貍大哥從未輕視過他。
三年多前，大哥負傷逃到敦刻爾克區，他情緒很不好。是二哥一直在旁開導他，最後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操作，大哥突然就決定改頭換面吃下Omega助分化劑，繼而又用藥物強制催生體內一半的人魚血統，從一個戰力極強的混血龍族，變成了宇宙中公認最軟弱最好欺負的人魚族。
大哥清洗了記憶，在明菲菲安排下進入人族第一軍事學院。
柯大寶本以為大哥會在人族有新的開始。誰料三年半後，就算失憶，他還是遵守了諾言，用新的面孔重回敦刻爾克區。雖然不知道兩個哥哥到底在計劃些什麽，但只要任何一個哥差遣，他必肝腦塗地。
只是，就算遲鈍如柯大寶，也早在數年前就看出來，明菲菲眼裏有狐貍大哥，但二哥從來都不說，大哥也裝不知道。
柯大寶將這些心事憋了很久，如今終於憋不住：“你明明喜歡大哥，為什麽願意把他讓給別人？”
“你懂什麽是喜歡嗎？”明菲菲突然看向柯大寶。
柯大寶搖搖頭。
“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他......不折磨自己，得償所願吧。”明菲菲有些怔然的朝天空吐出一口煙卷，一旁的柯大寶剛有所觸動，下一秒就看到“二哥”精神抖索瞪大眼睛，開始津津有味觀摩起顯示器裏正在纏綿悱惻的男女。
“哼，龍族女Alpha也不過如此。可憐狐貍呀，吃不了我這口好的。”她還酸溜溜如此說。
柯大寶震驚，奇道：“三年多前那夜，大哥跟你在房間裏呆了一整晚，難道你倆沒睡？”
明菲菲啐他一口：“你滿腦子裏裝的都是有色顏料嗎？”
“那大哥最後回來時，為什麽兩個腿跟螃蟹似得，站都站不穩。”
柯大寶提到這話，明菲菲愈發沒好氣：“他為了別的女人要我幫他自殘毀容，我當然不同意。他就故意跟我約架打賭激我”說到此處，她突然哽咽起來：“他那天竟然玩真的，我也是賤的慌，一時心軟，哎！”
提起從前，明菲菲長籲短嘆，後槽牙都咬的咯吱作響：“無論男女，一旦搞起所謂真愛，都會降智。”
柯大寶深以為然：“怪不得二哥你桃花遍天下，二哥放心，大哥前車之鑒，咱倆可都看在眼裏。絕不能當戀愛腦。”
又過幾小時，眼看夜已深，明菲菲才意猶未盡的摘下光腦拷貝的視頻：“就這點時間？呵！蘇淩認帳，這就是情趣，要是她不認帳，這就是罪證。”
......
清晨的第一束光照進窗戶，解雨洋醒來時，後頸處傳來被標記過的刺痛，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似得，沒有一處不是骨酥筋軟。
空氣中有一種奇特的暧昧氣息，是Omega跟Alpha信息素交織而成的風暴餘韻。
腦袋裏迅速泛起一些羞恥難耐的回憶，他還沒來的吃驚，就發現自己懷裏躺了一個人。
原本警惕的眉目瞬間松了，他滿懷驚喜的看向蘇淩熟睡的面龐，臉上瞬間浮出一層紅暈。
解雨洋不敢動，卻又忍不住輕輕摸索著牽起蘇淩的手腕貼進唇邊，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。
懷裏的女人慢慢睜開眼睛。
“淩妹妹。”人魚的聲音都透著喑啞，意亂情迷時肆意的呻.吟讓他此刻臉上都帶著一抹似醉非醉的媚態。
蘇淩不發一言坐起身，她不敢看人魚的眼睛，突然彎腰從地毯上撿起自己之前掉落的槍，熟練的裝上消音.器，然後擡手一槍打爆了天花板的監控攝像頭。
女人明艷的面龐此刻若冰霜覆蓋，鳳眸中閃爍著陰冷跟憤恨的光，再無半點清高沈默。
下一秒，在解雨洋震驚的目光中，她突然回手用槍口抵住他下顎。
解雨洋哪裏會想到溫存後是這個結果，明明他才是被......
“淩妹妹，你不願意？”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，神色大變。
蘇淩望著人魚驟然痛苦的眼神，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逐漸松了下來，她頹然的垂下手腕，問他：“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明菲菲？”
“昨，昨晚。”
“你以前真不認識她？”
“不認識，以前從沒見過。”解雨洋頭搖的撥浪鼓一樣，沒有半分作偽模樣。
蘇淩心情五味雜陳，她感覺莫名其妙被明菲菲設計擺了一道，還用的這條讓她沒法痛下殺手的人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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